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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愉快！

今日继续连载科幻作家康尽欢的长篇小说《脑内小说俱乐部》。

前情提要：

在梦境可以出售的时代，一块原本经过商业安全鉴定的梦境芯片忽然变成了恶梦芯片。

为了破解这个谜团，救出陷落在梦境中的少女小绿，几名梦境救援者分头行动。

在第一轮行动中，文七和金不文都陷落在梦境中。挖掘者谢蓟笙作为第二轮救援者，救出了金不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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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尽欢 | 未来局签约科幻作家。代表作品《亲爱的，冰灯再也不会融化了》等。资深媒体人，历年来为《时尚芭莎》《新周刊》《GQ》等刊物撰文超百万字，有多部出版著作。

脑内小说俱乐部

第十七话 无差别攻击大魔王（全文约7000字，预计阅读时间18分钟）

燕如雪最讨厌当英雄，因为英雄应该死。

一直活着的英雄，不是会衰弱，就是会堕落。

然而，他接到的最多的梦境检验工作，却多是英雄梦想类型的梦境，有时他也会反问行会里负责给他发活儿的梦境质量风控者，“为什么非要把英雄类的梦境给我啊？我不是说我一直讨厌这个类型的梦吗？”

“就是因为你讨厌这种梦境，才不会深陷其中，你若是太热爱一种东西，你就看不到她的缺点啊。”风控者坏笑。

“所以，小说评论家都是不爱写小说的人，影片剪刀局的人都是不爱看电影的人？”燕如雪吐槽。

人生就是这么嘲讽。

然而，当非把燕如雪当作魔法师的巨熊兵拉着三四个伙伴组成了一个临时小队，守护在被尊为魔法师的燕如雪身边，让他有时间咏唱，而不会被涌过来的敌人打断。燕如雪还是意识到了某种责任感，如果人人都说你是魔法师，你最好不要让大家失望。

那就咏唱吧，反正只要在场的诸位都相信你能发出大魔法，你就算唱一首《分手快乐》，也能触发流星雨洗地大轰炸。

让原子为你自爆

让火焰为你升华

让东五环所有猫咪为了你露出肚皮

我期待你的降临

喜怒无常的前女友

用你的狂怒席卷大地

烧死那些秀恩爱的异性恋！

烧死那些经常插队的人

让满天落下代表月亮惩罚你的水手裙少女吧！

燕如雪高声咏唱完了他忽然想到的“咒语”，用时两分三十五秒，这期间有四十多个敌人冲向了他们这个小阵地，巨熊兵和他的伙伴们砍翻了冲过来的敌人，也被砍翻了除了巨熊兵之外的所有人。

燕如雪周身发出蓝色的忧郁之光，空中的云层开始翻涌，地面开始震动，在战场上的地面忽然开始喷发出几百个小喷泉一样的地下热焰，几乎是在进行不分敌我的无差别攻击。

空中开始落下数百个拿着魔杖和吸尘器的水手裙少女，对战场上的一切开始无差别攻击。

“让你把垃圾倒了，都说了几天了？”

“你是不是又出去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了？”

“把你的手机锁屏给我解开！”

“你说，你知不知道你哪里错了？”

“你还敢吼我？”

虽然战场上其实有数万人，但是在这些水手服美少女前女友的攻击范围内，无论敌我都被打翻了，有人被冷言冷语冻伤，有人被眼泪腌制成了咸菜，有人被吸进吸尘器……

虽然她们没能打翻所有敌人，但是，随着她们的攻击范围不断向前方移动，在整个战场上劈开了一条通路。

通往敌人本阵，大魔王所在的地方战旗所在的阵地的路打通了。

巨熊兵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忍不住扭头问燕如雪，“法师，前女友是这么可怕的存在吗？”

“唉……”燕如雪长叹一口气，“前女友的可怕，在于她已经不在你身边，反而抽象成了一种世界观，让你改变了对这个世界的看法，迁怒于所有让你不喜欢的存在，把厌烦变成厌恶，甚至增加你的攻击性……”

语言的魅力在于塑造，不止是小说作者在用语言塑造人物，人们在日常生活中也在用语言改变别人和定义自己。

如果你写过个人简历，你觉得你在简历里描述的那个“我”到底是谁？如果你相亲过，在你见到对方之前，你脑海中存在的那个她，完全都是介绍人描述出来的一个存在。你那些和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吵架的朋友，在跟你诉苦的时候，也会描述出一个个混蛋的样子，如果你真的认识那些被抹黑的人，你会佩服那个描述者的无中生有。

无数个人物都在虚幻的描述中存在，只是在现实中没有肉体把他们承载。于是，有时候，你会在梦中遇到过你曾经想到过的虚构人物，来自别人的描述，你自己的想象，以及欲望的投影。

燕如雪在不工作的时候，很喜欢读小说，因为小说里描述的人物是有弹性的，同样的文字会因为每个人不同的内心敏感点而触发不同的感觉，想象总是比具体更有魅力。

燕如雪知道想像力太丰富，有时候会让自己的“金丝雀”工作变得更加复杂，那些梦境提供者原本提供的想象符号也许只是一句“可怕的巨龙”，而在燕如雪眼中，那可怕的巨龙会具体出很多可怕的特质，不止是体积的巨大，龙炎的炙热……而是，那些可怕的存在会和你聊天！

通向魔王本阵的通路被打开后，那些水手服少女也消失了。那些没有直接挨打的战场上的兵丁们中有人忍不住发出哀叹——看美少女打人还是很愉快的。

燕如雪忍不住问巨熊兵，“是不是该轮到英雄登场了？单挑魔王或者群殴魔王，可是英雄的工作啊？”

巨熊兵点点头，有点忧郁，“这一次，我们的勇者有点弱啊，希望有奇迹吧……”他扭头对着后方高喊，“英雄小队，冲锋吧！通向魔王本阵的路打开了。”

燕如雪也扭头望向后面，当他看到那个英雄，他觉得这一局，恐怕是赢不了了。

那个英雄，正是少年文七，就是在脑内小说俱乐部里的那身日常衣服，唯一的差别，不过是手里多了一把剑，他身边有几个伙伴，武装少女，扛着大锤的胖子武士，穿着小丑服的棒槌手。燕如雪看着勇者文七身边的几个人，似乎都有点眼熟，但是他们的面目有些模糊。

也许，是梦境支配者多少有一些读取入梦者的记忆的能力吧？这场英雄与魔王的大会战，是小绿对文七现在所做一切的理解吧？她似乎知道文七有一些帮助他的伙伴，只是不知道他们具体的样子。

燕如雪忍不住考虑，自己要不要加入冲锋？

他忽然问巨熊兵，“你不跟着冲上去吗？”

巨熊兵憨厚地一笑，“我只是个小角色，冲上去，也会被龙炎烧死的……虽然我不怕死，但是，如果勇者输了，我要留下来帮他挡住追兵，那时候，才是我的时刻。”

文七还是有朋友的，燕如雪觉得梦境里的这些衍生角色都很有趣，瞬间存在，瞬间消失，却依然在存在的瞬间充满个性。

燕如雪也决定不跟着冲上去了，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任务，那么至少这一次，只记得任务不是送死，而是认真观察，魔王会怎样对待失败的勇者。

如果这场战斗是小绿的游戏，那么，失败的勇者文七，会被流放吧？而不是被杀死。

“等一等，不是说反派是狮子，稻草人和铁皮人吗？为什么有龙？”燕如雪忽然想起来了。

“好像是因为你落下来的时候，对方就增加了一条恶龙啊……”巨熊兵耸耸肩，“也许，您就是堪比恶龙的存在吧？”

也许，我该去检测那些主角是魔王的梦境吧？

算了，至少先把眼前这场戏看完。燕如雪下了决定，给自己和巨熊兵加了一个漂浮术，两个人就飘了起来，在空中向魔王本阵靠近，只是为了从空中观察文七的战斗。

巨熊兵很兴奋，忙说“法师，你要不要给勇者他们加几个强化咒语啊？”

“这一场战斗能不能赢，要看他们两个自己啊……”燕如雪知道，其实是看小绿自己的想法了，梦里的这个文七，应该是小绿心里的文七吧，她正在把这个梦境转换成自己的梦境，梦里都是她熟悉的符号，只不过，还有大量的原本梦境里的知识碎片来丰富这些情绪和记忆。

也许，她自己也在犹豫要不要离开这个梦境吧？

而那个勇者的输赢，其实不重要，就算勇者失败了，只要她想开了，她还是会有自己的行动。很多人都曾经遇到过那种局面，你的朋友跟你抱怨自己的工作或者恋人，说了很多很多，你也劝了很多，但是，他就是不辞职或者分手，就算你给他说了再多的道理，他最后下决断的时候，还是因为自己想开了，而不是外界改变了。

一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这看起来热闹的战斗其实很无聊，还不如去喝一杯，心念一动，一转头，就看到了空中的云上竟然有排霓虹灯在闪烁。

他问巨熊兵，“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应该有蜂蜜酒和冰糖苹果。”

巨熊兵低头看看地面的战斗，又皱眉咬紧嘴巴想了想，一瞬间，甚至可以看到他周围蜜蜂和花朵在飘飞，他终于下定了决心，“那个，酒吧里会有直播吗？这场战斗这么激烈，一定会有人开直播吧？蜂蜜酒，糖苹果，炖大马哈鱼，再来个泡面，看个直播……”

“肯定会有的，现在就要决战了，你看，周围那些人都开始停手了，大家都开始关注决战了。”燕如雪带着巨熊兵飘向了那排霓虹灯。

云上的酒吧就是一大团云团，很安静，除了霓虹灯，没有额外的装饰，连门都是云朵本身的一部分，当燕如雪和巨熊兵靠近，门自动弹开了，一个长相酷似方大卷的酒保探出头来，“两位真会挑时间啊，大家正聚在这里看魔王大战的直播，你们也是要看直播的吧？今天的啤酒买三送一，小吃盘免费送三样。”

“我要冷蜂蜜酒，冰啤酒，炖马哈鱼锅，来过酸菜泡面，还要糖苹果，薯条和鸡翅。”燕如雪敞开点餐，他知道自己最喜欢在梦里大吃大喝了，如果有什么梦会让自己不想离开，一定是关于美食的梦，吃的快乐，比当英雄有趣多了。

酒吧里面出乎意料的大，坐满了伤兵和……小贩？那里有许多背着包袱提着篮子的人。大卷酒保看到燕如雪充满疑问的眼神，就笑着解说“有大批驻军的地方，都有商贩出没的，当兵的，除了吃粮饷，还是需要点额外娱乐和花销的，有人会多买个盾牌，或者偷着买个鸡腿加菜，都是在死亡线边上打滚，不能亏待自己。一个大兵营的消费能力，甚至强过一个小城镇，你也知道，单身男人是多爱花钱……”

酒吧的吧台里面挂着一个大液晶电视，电视里面正在播放文七等几个勇者冲向大魔王本阵的画面。燕如雪本来觉得这个电视有点跳戏，但是看到酒吧里还有冰淇淋机器，就不纠结了。而且同是看热闹的那些小商贩里面，还有卖自带小菜的人，酒吧里没有的各种菜系，他们居然也有。

点菜！有什么要什么！

很快，文七和巨熊兵的桌子上面就摆满了吃的，巨熊兵开心地傻笑起来，甚至脱下了外甲，“披着铠甲没法放开肚皮吃啊！”巨熊吃糖苹果的样子真豪爽。

文七边吃，边看电视里面的画面，这个直播居然还有镜头切换和特写，比自己在外面飘在空中看要好看多了。

“两位自己这样吃喝很闷吧，可以请我喝一杯一起聊天啊。”一个女人声音在身旁响起，她竟能坦然用陈述句来表述祈使句的含义，燕如雪一侧头，看到了苏纤姐——原来在小绿心底，苏纤姐就是个混饭吃的啊……

“好，坐我边上吧。”燕如雪心里暗笑。

苏纤姐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又给燕如雪满上了啤酒，“这位客官，您觉得这次勇者挑战魔王，胜算大吗？”

“我觉得胜算不大。”

“酒吧里已经有盘口了，勇者胜，一赔十，魔王胜，一赔三，客官要不要下注啊。”苏纤姐的笑容还是很优雅。

燕如雪抬头看看屏幕，文七和他的勇者团终于扫荡完了魔王本阵前的散兵小卒，然后开始挑衅，要求单挑，魔王亲兵们开始改变队形，想来，该是铁皮人或者狮子出场的时候了。

“我赌勇者胜，100个金币。”燕如雪虽然知道文七赢不了，但是，他还是有点魔法师的尊严的。

苏纤姐转头对柜台大声报数，“给9号桌的魔法师下注，100个金币赌勇者胜。”

听到这个下注信息，酒吧里的人有人小声惊叹，有人忍不住偷笑。

确认了下注之后，苏纤姐向燕如雪敬酒，“大魔法师您真豪爽啊，不过，这可是笔大赌注啊，如果输了，可不是能赖账的，会被抓去做苦力还债的。”苏纤姐提醒燕如雪。

燕如雪听到这句提醒，才忽然意识到，这个梦境和自己以往遇到的欢脱梦境是不一样的，不一定在哪里就有陷阱。于是，他这才开始认真翻自己的钱包在哪里，当他开始翻钱包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很多目光开始偷偷瞄上了自己，应该是自己刚刚买了东西但是还没结账的那些小贩们。

大家都似乎习惯了魔法师都是很有钱的设定。

然后，燕如雪发觉自己身上根本没有钱包。

糟了……在逻辑上陷入困局了，我成了一个在梦里欠债的人了，虽然只是些酒菜钱，和赌金……然而，欠债就是欠债啊。

他只好低声问巨熊兵，“你有带钱吗？我忘带钱包了。”

巨熊兵压低了声音之后还是用很大声回答，“谁上战场时会带钱包啊，等打完了回营结账就好了，不过，我钱花完了，还欠了五十个银币，反正如果赢了，我们就可以分魔王的金库，如果输了，估计就是变成奴仆了，这帐也不用还了，反正这些小贩也知道，都是同交战双方都做生意来减缓风险的。”

燕如雪听到巨熊兵的回答，才知道自己真正的战场竟然是在餐桌和钱包上，巨熊兵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如果还不上债，就要成为奴仆。燕如雪发觉自己在逻辑上和这个环境捆绑起来了，就算自己要逃离这个环境，恐怕也要一直担心追债的人在其他的梦境小地图里追债——如果自己不解决这个问题，恐怕就增加了被困在这个梦境里的概率。

现在，真的只能盼着勇者胜了，勇者赢了，自己凭空下注的一百个金币会翻十倍，然后，自己可以用这些金币做点事，比如建立个佣兵队？然后试试潜入魔王地盘去见见那个桃乐茜，不是只有打倒魔王这一条路的。

燕如雪忍不住问陪酒的苏纤姐，“你会希望我赢吗？”

“如果赢了有打赏的话，我当然盼着你赢啊。”苏纤姐浅浅泯了一口她的苦艾酒。

燕如雪抬头盯紧大屏幕，大魔王们终于登场了。

那只狮子非常巨大，威严，眼神里还充满了嘲讽与轻蔑，铁皮人完全是个骑士的装扮，看不到他的眼睛。

那个稻草人是最出人意料的造型，那是个身上不时冒出火焰的稻草人，布袋脑袋上的双眼是两个黑洞，在黑洞深处发着光，枯枝双手，荆棘王冠，身边漂浮着黑暗，木系，火系，三种小元素精灵，穿着破烂粗布麻衣的稻草人竟然是正宗大魔王的风格。

在他们身后跟着一条巨龙，那条巨龙是如此眼熟，在不同的梦境中跟燕如雪对战过多次，这一次，他更加巨型，皮肤上甚至写满了符文，而且他的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本巨大的铁卷。

看到这次的魔王阵容，酒吧里大半的人忍不住吼了起来，显然，他们是下注魔王方获胜的人。

当然，也有赌徒这时反而追加了对勇者的投注，因为新的赔率出来了，赌勇者胜可以一赔二十了。

巨熊兵看着这阵势，开始放下手中的食物，开始穿铠甲。燕如雪看了一眼巨熊兵，高声说，“我要加注，二百个金币，赌勇者胜。”

“你知道这里的物价吧？我陪酒两个小时，只需要三个银币，一个士兵一个月的军饷只有十五个银币，如果你还不上这三百个金币，你就不止是欠债了，而是被卖为奴仆，即使你原本是个高价的魔法师。”苏纤姐再次提醒燕如雪。

“十分钟后就能知道结果了。”燕如雪这时已经很平静了。

巨熊兵已经不再吃东西了，而是安静坐着消化，他对燕如雪说“谢谢，吃得好饱，没有什么遗憾了。如果情况危急，您要上场吗？”

“当然，现在我必须上场了，我可不能输，我除了有前女友咒语，还有你妈觉得你冷咒语在。如果那个稻草人是火焰暴君，我会让他凉凉的。”燕如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在英雄故事里面这么有斗志，“老板，给我来一大杯苦艾酒。”

勇者文七和他的伙伴向魔王发动了冲锋，最先迎战的是狮子，它的速度超级敏捷，挥舞爪子出击，力量又极其强悍。首先被它打翻的，就是那个扛着大锤的胖子武士，力量型的战士遇到了有更强力量的敏捷型撕裂者，结局是很凄惨的，他挥舞大锤的手臂被狮子的爪子撕裂，然后，狮子旋转身躯，做出了一个充满碾压感和嘲讽力的后腿反踢攻击，那原本是草食动物对抗狮子等肉食动物的招数，由狮子使用出来，确实很嘲讽，胖子武士的肚子被踢中，整个人向空中飞去。

武装少女趁机抢身到狮子的视角盲区，猛击狮子的膝盖，穿着小丑服的棒槌手抢到狮子前方抛出棒槌想分散狮子的注意力。

文七连忙警告，“小心铁皮人！”

铁皮人终于出击了，挥舞着巨斧，直接扫向棒槌手的后方。

文七举起剑想要挡住铁皮人的巨斧，巨斧和宝剑交击在一起，宝剑被击碎了，文七也被余力撞击的飞了出去。

巨熊兵看到这里，站起身来，对燕如雪说，“该我们上场了。”

大卷酒保说，“客人，还是先结账才能离开酒吧，你要是现在上战场，死在战场上……可不合规矩啊。”

燕如雪站起身，拍了拍巨熊兵的肩膀，“你留下来结账，我去去就回。”然后对大卷酒保说，“把我的酒给我温上，我回来的时候，酒不要冷。”

大卷酒保还要说什么，苏纤姐这时说，“大卷，一桌客人在结账前，有一个人要出去抽根烟，是不犯规矩的，就算老板自己出来看场子，也没话可说，这不看起来更像会付钱的金主的大熊还坐在这里嘛。”

大卷酒保看看巨熊兵，又看看燕如雪，只好点点头，然后小声说“去吧，要拼命啊，其实，我也压了勇者胜。”

燕如雪觉得心中一暖，“是因为你相信正义必胜吗？”

“不，我需要赔率高的下注，我女朋友意外怀孕了……”

燕如雪觉得这个答案倒是挺好的，他推开酒吧的门，才发现空中已经是阴云密布，闪电的火花不时闪现。

他看到巨龙抬起头在遥望他，甚至对他招了招手。

燕如雪纵身一跃，一边向魔王本阵飘落，一边开始咏唱咒语。

你妈觉得你冷

因为冷气可以摧毁所有骨骼的坚韧

你妈觉得你冷

所有露出衣服之外的肌肤都容易冻伤

你妈觉得你冷

用所有能找到的布匹缠满你的全身

你妈觉得你冷

多喝热水记得加枸杞

随着燕如雪的咏唱，空中的云层开始翻滚，闪电的火花开始放大，空气的温度开始降低，白色的冰雹从空中落下，那些在前女友咒语时留下的地涌出口里涌出了众多的红色炎核开始四处乱射。

战场上的士兵们身上都挂了一层霜，无论敌我。

各种布条开始在地面绵延，见人就缠，包括地面上的稻草人魔王，狮子，铁皮人以及巨龙。

巨龙和稻草人魔王迅速升空躲开了那些纠缠的布条，但是，狮子最初毫不在意，任凭布条缠住了自己的四肢，觉得自己随时可以挣脱，铁皮人却是因为对低温攻击的抵抗力最差，身上迅速挂霜影响了运动能力。

此时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三个勇者也在忙着摆脱那些布条的纠缠。

燕如雪知道自己最大的问题其实不是投入度不够，而是他的攻击永远是无差别的不分敌我的群体攻击。

其实，任何一个英雄梦境对于他来说都是恶梦，因为他的大范围攻击永远会伤害自己相同阵营的人。

只是，他从来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这个问题，难道是因为自己内心深处就是个善于无差别攻击的人吗？

没错，在日常生活中，燕如雪虽然没有什么敌人，其实也没有什么朋友，因为他嘴巴太毒，总是考虑事情的逻辑和道理，而不是个人的感情和迫不得已。所以，他经常会在嘲讽一个人的时候，不小心嘲讽了一群人。

毕竟，人们的优点不是共通的，但是人们的缺点都是相似的。

巨龙看到了燕如雪，大声说道“这一次，你不会临阵脱逃了吧？没有想到，你的攻击力还真是强悍啊，比我的龙炎的杀伤范围还大，至少，我的龙炎只是偶尔喷在自己的爪牙之上。”

“没有办法，我的攻击力更适合做魔王。”燕如雪实话实说。

“那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做魔王啊，这里比你原本的世界有趣吧？”稻草人魔王的声音很沙哑，像剥开松花蛋的外皮时发出的声音。

“你们知道疯狂的定义是什么吗？”

“重复同样的一件事，期待得到不同的结果。”巨龙翻开了他的书，然后回答燕如雪，原来他拿着的是一本字典？

“既然你能明白，就该知道，留在一个固定的梦境里面，本身就是疯狂啊，现实生活也许很无聊，就像白米饭，但是偶尔的惊喜才会让人加倍惊喜，忽然的打击，才会让人领悟，太顺风顺水的生活，其实很无聊。所有只爱做白日梦的人，不过是因为软弱。”燕如雪说完这些话，太空的云层更加黑了。

冰雹开始变大，闪电无差别落下，整个世界似乎都因为他的话而愤怒了。

（未完待续）上海果阅文化创意有限公司已获得本篇权利人的授权（独家授权/一般授权），可通过旗下媒体发表本作，包括但不限于“不存在科幻”微信公众号、“不存在新闻”微博账号，以及“未来局科幻办”微博账号等

责编 | 康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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