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崎骏动画电影:文明离开土地,就无法生存;可是文明一定要扎根土地吗?

人们习惯上把《风之谷》作为吉卜力的奠基之作,视其为工作室的首部作品,但其实《天空之城》才是吉卜力成立之后第一部正式上映的动画电影。虽然该片在上映伊始就被看衰,可三十多年以来,《天空之城》早已成为动画史上的经典之作,豆瓣超过60万人评价依然能获得9.1分的高分,就是证明。

很多人对《天空之城》的了解,是来自久石让那首著名的配乐《君をのせて》(《伴随着你》),这首曲子有名到甚至一度被误传为动画名字就是曲名。这不奇怪,这首歌曲调旷远、温柔,又有着淡淡哀愁,不正是《天空之城》独特的基调吗?

豆瓣超60万人评价仍9.1分,《天空之城》曾被看衰却终成史诗

架空的史诗世界

《天空之城》的故事,发生在一个架空的近现代工业社会,颇有蒸汽时代风格。男主巴斯是一个在矿场工作的少年,有一天他看到一位少女从天而降,这位少女名为希达,是传说中“天空之城拉普达(Laputa)”王族的后裔。而这座天空之城恰巧就是巴斯梦寐以求想要去的地方。

希达之所以从空中落下也没有坠亡,是因为她带着一颗名为“飞行石”的矿石。如此强力的石头,在飞行尚不发达的蒸汽时代,自然是无数势力都想争夺的资源,军方就是其中之一。他们绑架希达,通过她的飞行石找到了那座传说中的天空之城拉普达。反派慕斯卡,祖先曾也是王族,想利用希达重新控制拉普达,实现其征服世界的野心。但最后希达与巴斯一起,念下来名为“巴鲁斯”的毁灭咒语。天空之城毁灭,最终流放到了大气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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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空之城》的故事发生在一个架空的世界中,但本篇场景宏大,内涵深刻,有非常强烈的史诗感和代入感,简单的故事,并不妨碍我们从少年少女追逐梦想的努力中,看到成年人社会勾心斗角、为利益不惜一切的丑陋,体味到动画的良苦用心。

事实上,宫崎骏将故事放在这么一个现代社会开端的蒸汽时代,就非常耐人寻味。倘若故事发生在中世纪,人们既无法理解拉普达的超科技,更没有力量登上拉普达;而把故事放在类似今天的时代又会怎样?抛开别的不谈,至少“飞行石”的吸引力就会大减,超强破坏力兵器也并非必须,那么人类对拉普达的执着就不会那么深,想要利用它来征服世界那更是痴心妄想——所以只能在作品中那个年代。

正是这样的舞台,才能带给们关于文明与人性的碰撞与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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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一定要扎根土地吗?

作品通过希达之口说了这么一段话:文明离开土地,就无法生存。土地纵然是文明的起源,可文明离开土地真的无法生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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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里的土地,就是我们脚下的土壤,我觉得这很难说。我们不知道未来科技将发展到何种地步,至少可以进行太空旅行、太空殖民的未来是可期的,到那时,土地恐怕就不再是必需品——至少现在我们早已掌握无土种植技术了不是吗?

可显然作品想说的“土地”并非如此——它指的是我们人类赖以存在的大地,是我们文明中关乎人性的部分。在无数作品中,我们都称呼土地为“母亲”,她孕育了人类,让我们得以发展文明,从而开发出数不胜数的超出自然之力范畴的高科技。文明中具有象征意义的“土地”,我想就是指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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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克拉克曾经说过,“任何足够先进的科技,都与魔法无异”,而拉普达在《天空之城》是时代,就是魔法之城。它之所以离开大地而飞到空中,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地面被过度开发,污染严重,变得不适合人类居住,所以只好利用飞行石的力量逃到空中。

这告诉我们一个信息:拉普达文明曾经是大地孕育的无数文明中的一个,他们格外突出,以至于统治了大地;但他们不知反省,把大地单纯地视为用后即扔的资源一般,不知珍惜,反而在它即将不堪重负时弃之如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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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达是一个人性缺失的文明。它看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以超越时代的力量统治了一切,他们本应带领人类迎来辉煌,结果却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而彻底衰亡,只留下一座死城。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的毁灭?

动画在开始的四分钟片头中,有一段时间是播放职员表的。在这段时间里,有若干张画面,其实就是介绍了拉普达的历史:从启蒙到辉煌,再到最后的灭亡,从这里我们不难看出,一定是文明本身出了问题,而不是因为某种自然灾害(比如导致恐龙灭绝的陨石坠击)。是战争爆发?是科技泛滥?是经济危机?我们无从得知,但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拉普达一定是因为自身发展盲信其力量,而忽视人文水准和道德水平的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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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拉普达形成对比的是少女希达以及海盗们。希达年纪虽幼,但因为自小与母亲生活在农场中,早已明白生命只有扎根大地才能生存的道理,所以她一眼就看透了拉普达衰亡的根源,某种程度上,希达就是《天空之城》先知或智者式的角色。而那几位海盗们,虽然他们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讨生活,但他们生活得纯粹。比如泼辣的船长婆婆朵拉,看似凶恶,实际上为人非常善良,宫崎骏也说这个角色是他参照自己最爱的姥姥设定的, 可见他对朵拉的喜爱。

人类生存离不开科技,这点毋庸置疑。如果没有科技的力量,我们今天可能还生活在“神”统治下的黑暗时代。但过度信赖科技,而没有与之相匹配的道德力量,那么人类必将像拉普达那样,走向逃离大地的悲惨结局,灭亡恐怕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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